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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学功夫,最好的师父,必然是鹤玄凛至交松不凡。
松不凡为人不可捉摸,时而桀骜时而洒脱,有时候又一本正经。
刚到不粥山的鹤晴涟被不粥山松不凡的徒弟们团团围住,他们都去逗她。
“好可爱的小妹妹呀!”
“这么可爱的女儿家学点针线活,长大找个好人家嫁了就行了,干嘛要来我们这啊?”
“谁知道呢!”
“都放开她!”
正议论着,松不凡负手走来,身上佩环叮当作响,剑身上的剑穗飘摇,裹挟着一阵强者之风,吹散了围着鹤晴涟的弟子们,他的徒弟们瞬间站得整整齐齐,小心翼翼地看着松不凡。
松不凡缓缓走到鹤晴涟面前,鹤晴涟睁着大眼睛豪不畏惧地看着他,丝毫不怕他身上的杀气。
离她近了点,松不凡收起脸上的严肃,笑嘻嘻地捏了捏她的脸蛋:
“玉凌叶,你终于来了。”
玉凌叶是松不凡给她的名字,既已出宫,便要藏匿身份,避免引起祸端。
玉凌叶看了他良久,终于笑了,脸上似开了朵春日里最为艳丽的花。
不粥山此山,偏远又荒凉,草木能生到半人高,有水处几十米深,地势险峻陡峭极为复杂,稍一不留神就可能踩空摔伤脚甚至是丧命。
不过就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,倒是最适合练武的场所。在地势复杂之山上能如履平地,在平地上就更为所向披靡。
天怜公主鹤晴涟,松不凡的第二十六个徒弟玉凌叶,日常被她师父派去砍柴。小小的年纪便背着比她还大的一捆柴火,在不粥山里艰难前行,踩错一步腿上便鲜血淋漓,更不走运的是她顺着山坡就滚到了湖里。
柴火算是白砍了,全部都浸透了,玉凌叶的伤口粘了水,疼意在她瘦小的身躯上遍布。她也不吭声,吐了几口呛到的水,抹了把脸便往上爬。
若是天黑之前不能带一捆柴火回去,她就又不能吃晚饭了。
松不凡待她,算是最不好的了,除了刚见面的那一笑,便再也没有给过她好脸色,别人可以扎马步练剑,她只能去砍柴,受了伤就自己忍着,柴火没砍够还没饭吃。
可能是因为我太小吧,长大点就能像师兄师姐们一样练剑了,她想。
玉凌叶一年也不曾说过几句话,就连松不凡问她活有没有做完的时候她也只是点点头,大家都说她是小哑巴,转而嘲笑她、戏弄她,她也从来不辩解一句。
没人能进入她内心的世界,她与这世界格格不入,没有人管她,没有人关心她。
直到他开始注意她。
随着对地形越来越熟悉、砍柴的技术越来越娴熟,玉凌叶回去得越来越早,一天还没到晌午,她便背着柴火回来了,松不凡不在,只剩她的师兄师姐们在练着剑。
“哟,这个小哑巴回来得还挺早。”
她的一个师兄不屑地瞥了她一眼。
“莫不是想早点回来与我们一起练吧?”
“呵呵,”玉凌叶的十九师姐瑾烟走过去一下把她推倒在地,“就你这个小哑巴,也想同我们一起?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。”
不粥山不比趋炎附势的皇宫里,都是性情中人,有人欺负她,便有人想站出来保护她,那一天,他从人群里冲出来站在玉凌叶面前:
“瑾烟,你不要欺人太甚!”
那一瞬阳光暖暖地照在玉凌叶身上,她面前的这个哥哥发着光,兀地点燃了她心间,禁锢她内心的那块冷冰,啪地一下,碎了个干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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