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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,难道天下就没有王法吗?穷人命,就可以随意糟践吗!”
莫老头泪流满面,发出歇斯底里的呐喊,问苍天,问大地,问在场所有人,穷人生来就该死,打不还手骂不还口,受尽欺凌任人宰割,哪怕稍有反抗必召来雷霆震怒,莫灵儿,一个可怜的孩子,她招谁了又惹谁了,敢问老天为何如此不公?
“爷爷,别说了,求你别说了,我杀了人,真的杀了,不是常常告诫我,杀人者偿命我无怨无悔!”
莫灵儿哭着扑倒爷爷怀里,爷孙俩悲痛欲绝,白发人送黑发人,生离死别最是令人心痛,码头上人们热泪盈眶,义愤难平。
“不交,不交……”
沉重激昂的呐喊声响彻天地,整齐划一的呐喊声,如出一辙,震天动地直上九天,在场所有人自觉或不自觉的举起拳头,参于其中,无论是彩舫上的花娘,还是寻常仆从在感染下举起了义拳。
芈有宝双目圆瞪面色阴沉下来,花娘与仆从们在他威严目光下,噤若寒蝉。
“尔等蓄意煽动民众,依律廷杖三十,还有谁愿以身试法,大可上前一试!”
芈有宝一声怒喝,压住了铺天盖地的呼喊,他得意洋洋的立在彩舫之上,手下恶仆如狼似虎扑向老人,狰娘等人岂会坐视不管,三拳两脚一帮子酒囊饭袋立作滚地葫芦,若非子麟不愿多伤性命,恶仆早已见了阎王爷,哭爹叫娘的滚了一地。
“大,大胆,敢阻公差办案,来人统统都给我拿下。”
周福这狗腿子见主子吃了亏,跳出来吆五喝六,急忙指挥部下拿人,然而,他自个却只往人堆里躲,生怕被人瞧见,巧了不是,举父恰在人堆里蹲着,偷摸抽上口旱烟,烟瘾犯了憋着难受(平日里媳妇管教有方)。
好巧不巧,蹲着的举父看似人畜无害,周福只知后退却忘了身后有人,一个踉跄摔倒在地,撞上举父手中火烫的老烟杆子,疼得哇哇乱叫,他见举父是平民,二话不说,抬起脚踢过去。
举父生来脾气虽好,但也不是任人随意拿捏的软柿子,他蒲扇般大的手掌抓住周福脚踝随手一扔,周福便双耳生风,腾云驾雾般掉落碧湖之中,手底下官差见主官落水慌了手脚,乱作一团,救人的救人,拿人的拿人,彩舫上顿时乱作一团。
“住手,在不住手就地格杀勿论!”
韩风三人眼见事态一发不可收,急命麾下军甲展开双翼阵,取下背负的褡裢,放出韩国最引以为傲的兵器‘长弩’,弩可射百丈,箭无须发,可穿甲,可裂石,杀伤力极其惊人,江湖人士无不闻风丧胆。
徐子麟曾游历韩国,知其威力,来时并已告知众人,因此大家绝不会以身试法,唯有静观其变,不敢轻举妄动。
韩风眉宇紧锁,今日之事恐难善了,对方战力如此凶悍,就算有长弩威慑,亦架不住对方人多,难以完全压制,更何况还有近千军甲并未动手,然而渔家小娘背负人命,绝不可轻易放任离去,杀人者必付出代价。
“徐先生,此事关乎人命,望先生高抬贵手,把人交予在下处理,届时定给先生一个交代。”
“叔父,刁民造反何须多言,来呀,谁再敢阻拦当场射杀!”
韩风闻言震惊,‘好侄儿’真是好侄儿,要怪就怪自家亲姐姐,就诞一个宝贝独子,从小娇生惯养,不知天高地厚,好不容易才稳住的局面,功亏一篑,其余两个叔父只能叹息摇头,大伤脑筋。
徐子麟动了,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,身化残影,芈有宝只觉眼前一花,子麟已将其拿下,随手丢给狰娘,落到狰娘手中还能有好,当即折断一臂,芈有宝疼出了杀猪叫,眼泪鼻涕横流。
“叔父,救我!”
“且慢,有话好说,切莫伤了芈儿性命,否则休怪韩某无情。”
芈有宝一声惨叫,韩风等人投鼠忌器焦急十分,家姐唯一的儿子落入敌手,若有个三长两短绝难以交代,钩镰枪举起长弩箭矢上膛,只等一声令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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